原作/CP:事件簿/梅尔文X二世

RESUME:二十二岁的亲友二人,去情人旅馆玩。

Caution:r18,YAOI

体温

 

“啊呀虽然早就听说了但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该说什么好呢,这种廉价感和低俗的煽情,太过强烈反而让人觉得‘会不会是一种艺术呢’。啊哈哈、真是没想到,意外地很让人惊喜呢!作为投资来说会不会是个好主意呢!”

环顾周围的梅尔文精神抖擞地发出声音。韦伯不禁从胸腔里轻轻吐出一口叹气。

“满足了吗?”

 

——说是要让自己带他来参观爱情旅馆这种地方。

 

就好像说到汽车旅馆就是美国,爱情旅馆则是彻底的日本产物,韦伯也是过去在冬木在为了寻找住宿地点才了解到“爱情旅馆”这样的地方,第一次听说时吃了一惊。哪怕伦敦这样荟萃了新鲜文化的城市,出现爱情旅馆这种主题旅馆也是最近的事。况且,这里本来也不该是梅尔文这样的富豪少爷该来的地方。

无人值守的大厅、只有狭小透气窗口的、封闭的客房。悬挂着各种可疑性玩具的展示墙一样的墙面,夸张得像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屋一样的室内装潢,令人想打心底里感慨究竟是怎样的情侣会特意选择这种煞风景的房间缠绵。和胸口沉重得不停地想叹气的韦伯不同,梅尔文则兴致勃勃,在房间里东转转西摸摸,显然乐在其中。

“都看好了吧我说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说什么呢韦伯君都来到了这种地方难道不是好戏现在才要开始吗?”

“诶”

“诶什么诶啊,两个人来到爱情旅馆,接下来不就是要开始!@*&吗”

“Fuck梅尔文你先闭嘴。”

从自称挚友的白色美青年口中恬不知耻地冒出的过于赤裸的单字令韦伯红了脸。

——但还是难以相信梅尔文的提案。

“我和你?”

“这里还能有别人?”

噗嗤噗嗤地恶作剧地笑着,一边朝韦伯靠近的脸,淡蓝色眸子里流露出兴致盎然的神情。梅尔文愉快地拉起韦伯的手,把他压倒在煞风景房间正中的圆床上。

“啊、是圆床呢。”

“是啊圆床。”

“粉红色圆床呢的……啧啧不过床单的质感我不怎么喜欢哦。这方面是不是应该改进一下,还是说现在就投诉比较好?”

将韦伯压倒在床单上,梅尔文也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发表着感想。要不是这样,此刻是不是会让韦伯更有一点贞操要被夺走的紧张感呢?

“算了吧。这里几乎没有人值班。就算投诉也找不到人。”

“嗯、哎?……这样啊。”

于是韦伯也一如既往地回答了他,他微微眯起眼睛,望着上方逆在灯光中骑在自己身上的梅尔文。

和自己一样的年纪,梅尔文的身上却仍然残留着少年的气息。也许是托了他的福,原本以为在保护教室的时钟塔战斗中一点点感觉到自己向成熟迈进的韦伯,一在他身边就立刻能够感觉到自己原形毕露。

——不过,只是天生的人格缺陷而已吧。毕竟能够在那样的时钟塔若无其事地生存到现在,或许在梅尔文的身上有从未在自己面前展现出的冷酷一面,也未可知……

说起来,从他整日嘴里不正经的话看来,“那方面”的经验也一定比韦伯要丰富吧。只要有那个意思的话找几个女人来抱都没问题吧——虽然也很好奇这家伙要怎么一边吐血一边抱女人。不过,为什么要找上自己呢。

韦伯并没有特意去考虑保护自己贞操的事。

毕竟是男人,而且是魔术师。在认可一般人类的价值的同时,也同样从骨子里深深认可着魔术师的独特伦理。

要不然也不会和这样一个明显有人格缺陷的愉快犯形成类似交易的友谊关系。

 

“说起来,韦伯。你怎么都不紧张呢?”

骑在自己身上的梅尔文俯下身来,用有些遗憾的声调问道。那多半是因为对象是你吧?——在这里吐槽他的话感觉就要没完没了了,韦伯决定行使缄默权。

会意到这一点的梅尔文于是用不再追究的清爽声音宣布道:

“嗯,算了。那就开始吧!”

(他可别现在吐血啊。)

嘴唇上感觉到一种湿润、柔软的触感。是鼻息的气味、也许是梅尔文皮肤上散发的气味,也许是香水或他服用的药水。过去学生时代在草药科上课的时候,曾经闻到过某种好闻的草药的香气,和此刻他的气味很相似。

被骑在自己身上的梅尔文俯身轻柔地吸吮着自己的嘴唇,韦伯察觉到自己既不怎么惊慌,也没有人们形容的那种触电般的感觉。

就像是和同班同学少年时代开玩笑一样擦枪走火一样……

嗯,虽然既不惊慌,也没有触电,但是,和他的接吻,非常地舒适。

 

和人肌肤相亲的感觉非常舒适。毕竟是娇生惯养的贵族少爷,梅尔文那少女一样柔软的嘴唇、以及开玩笑一般轻轻滑进他双唇之间的舌头,强烈地给人留下以纤细娇嫩的印象。并不会让人联想到女性,但是,作为男性来说又太过优美了。微微长的柔软的白色发丝垂落在韦伯的脸颊上,令他觉得有些痒。

他撩起落在自己面颊上的那些白色的柔软发丝,用一只手捧住对方肌肤细腻的脸颊。这个接触使梅尔文从接吻中暂停,本来轻轻阖上的双眼睁开了,淡蓝色的眸子里带着些许惊异的神色,注视着韦伯的脸。

随即一个笑容绽开在他的脸上。

“怎么了?想换边?”

“不是!……继续吧。”

梅尔文的脸上仍然带着悠游的笑意。他从上方俯瞰了韦伯的脸一一阵子,接着俯下身,温柔地解开他裤腰的皮带,让他脱下长裤和内裤,然后凑近他的双腿之间,张开口含住了韦伯本来还柔软的性器。

 

“……呼……哈……”

 

就算一开始并没有带着期待,也没有一开始就兴致高昂,毕竟抵抗不过被梅尔文灵巧地服侍。被湿润的口腔含住勃起的性器,前端最敏感的部分则被舌头灵巧地挑逗着。年轻的魔术师轻易地输给了本能,情不自禁地抬起上身,用双手抓住梅尔文白色的头,抬起自己的腰,坚硬的性器在对方柔软的口腔间插入拔出。

“唔……”

这样的行为会不会对体质病弱的他增加负担呢。因为后脑勺被抓住的关系,承受了韦伯激烈行为的梅尔文被迫仰起脸,从上方俯瞰,那张被自己的性器进出的嘴唇和他脸庞上显得痛苦的表情都为韦伯带来强烈的视觉刺激。尽管如此,尽量避免被牙齿碰到应该是朋友的体贴吧。

(不好意思、梅尔文、我忍不住了……)

韦伯加快了摆动腰部的速度,一口气冲到了山顶。带着些许呆然地、他草草地在梅尔文口中射精了。随着射精的结束,他的腰部也失去了力气,向后倒在床单上。他的整个身体都瘫软着,在意识朦胧间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在被梅尔文摆弄着。梅尔文在他的腰下方垫了个枕头,随着双腿被打开,双臀之间隐秘的入口也暴露在了梅尔文面前。白色的青年将韦伯刚刚射在他嘴里的白色液体吐在手上,让手指伴随着充分粘稠的润滑,在那紧窄的洞口打着圈,慢慢地按摩着,沉浸在射精余韵中的韦伯只是无力地放松身体,任由对方摆布。

从未作为性器官被使用过的地方,一开始只有陌生和怪异感。但多半是由于对方很灵巧的关系——就连按摩的节奏都配合着韦伯的呼吸——孔洞的入口在缓缓变得柔软的同时,也使韦伯微微地感觉到了某种性感。随着梅尔文的动作,韦伯猛地察觉到,自己的阴茎忽然间窜过一股电流。与此同时,梅尔文的手指也进入了他紧窄的孔洞内部。

他勾起指节,让手指形成一定角度,探触着内壁之中那个可以使韦伯的表情在一瞬间从迷茫到因为快乐而抽泣的某处,对调律师的梅尔文而言甚至谈不上技巧。

韦伯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在一瞬间被切换了开关似的,腰部以下仿佛变成了潮水一片,快感的波浪随着梅尔文的动作而掀起更大的浪潮。明明没有被触摸,坚硬阴茎上却有阵阵微弱的电流窜过,一种膨胀的发痒的快感在性器官的表面扩散开来,使韦伯忍不住喘息着、伸出握住了自己坚硬的部分。

“好像很舒服的样子嘛,韦伯。”

耳边传来梅尔文带着轻轻揶揄的笑声。白色的青年俯下身体,将脸颊凑近韦伯的耳边。韦伯才留意到此刻两个人的身体都是赤裸的。梅尔文那白色的肌肤贴着自己的皮肤,在灯光下眩目得简直有种异样感。作为男性而言优美得过分——脱光了更加有这种感觉。在此刻、比起人类倒更像是吸血鬼或者魅魔一类的存在。

据说魅魔会趁人类熟睡时钻入他们的梦中和他们交合。那么此刻自己是在梦中吗?

“那,我要进去喽。”

随着这声宣告、梅尔文拔出自己的手指,换上自己的分身进入了他的身体。和手指不同,性器散发着的精气与强烈的意志,使二人的精气混搅在一起。令韦伯在心荡神驰的同时,强烈地有种二人此刻合为一体的实感。

他用胳膊搂住梅尔文白色的后背。在逆光中,自己身体上方朋友那白色的皮肤因为血液加速流动而染上了淡淡的绯红色,白色透明的发丝之间淡蓝色的眼眸中闪耀着奇特的色彩。从认识到现在,梅尔文在情动时候的样子、他的表情,也是韦伯自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到。

 

 

梦中自己是在一个寒冷的地方蜷缩着身体。韦伯想起来,可能是在日本冬木,在远离城市的森林之中,他蜷缩在睡袋里,为了能够让自己孱弱的魔术回路从身体的精气中多榨取一分魔力而一动不动,将体力的消耗维持到最低。尽管如此也无能为力,自己终究只是一个毫无天分的魔术师,自不量力、不知天高地厚、膨胀的自尊和强烈的自卑只有一纸之隔,迎向的只有注定好的失败结局,不管是在战场上尽到一个臣子的义务,还是作为自己英灵的御主和他一起摘取胜利桂冠,他都做不到。

能做到的只有像这样,在寒冷的地方蜷缩着身体,好像在抑制哭泣一样地尽量缓缓呼吸,光是这样做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突然,有人将一张温暖的薄被盖在他的身上。身体取回温度的同时,意识也朦朦胧胧地回来了。

陌生的天花板,和片刻前毫无区别的、布置夸张的情爱旅馆房间内、旖旎可疑的淡红色光线。眼下,他是二十二岁的的韦伯·维尔维特,现在经营着时钟塔的埃尔梅罗教室,而使他能够买下教室的债主的体温此刻就在自己的身边,——也或许是情爱后的缘故,还残存着敏感的肌肤,清楚地分辨出了对方独特的气息。

“梅尔文……”

缓缓地,韦伯叫出了债主的名字。他向身旁的梅尔文偎依过去,将手臂搭在他白色的肩膀上搂住了他。

这个举动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含义,只是一个刚睡醒的人朦胧之中向同衾者索取体温而已。然而随后,当一片空白的大脑渐渐取回了理性,察觉到自己行为令韦伯突然瞪大了眼睛涨红了脸。他僵硬地、缓缓地,将搭在梅尔文身上的那只胳膊又缩了回来。

“嗯?是不是……有点冷啊。”

此刻梅尔文那没心没肺的声音,是没察觉到韦伯情感的变化,还是体察到他的害羞而装作不知呢?——韦伯实在没有办法分辨。

只是,“冷”这个单字使他回想起方才那个短暂的梦境。——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已经几乎记不得梦里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了,单只有那种悲哀的、蜷缩起来的感情残留了下来。觉得或许是梦到了“日本冬木”和“圣杯战争”,也可能只是从那股情感的残渣中引申的联想。因为,在韦伯的人生中,没有比那个时刻更让他感到痛切、悲哀和寒冷的时刻了。

“我刚才在梦里……说什么了吗?”

他用茫然、不设防备的语气问道。白色的青年翻了个身抱住枕头,露出惨白的后背,扭过头看着韦伯,吃吃笑起来。

“没有哦。……不过,你哭了。”

——然而在韦伯的梦里,并没有哭泣的印象。没错,他没有哭,只是蜷缩着身子、控制呼吸、忍耐着哭泣而已。要说这样就算是“哭了”,未免太过辛辣。不过,毕竟是从梅尔文口中说出的话。即便是辛辣,也多半是本人也不想面对的事实。

“哎呀真不愧是挚友,魔术师的眼泪,就算说比人鱼的眼泪还要贵重也不为过吧。……不过为什么呢?是因为在你的梦里,很冷吗?”

“……嗯,很冷哦。”

犹豫了片刻,韦伯决定说出真心话来。即使是真心话,像这样语焉不详,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吐露了什么真心的碎片。梅尔文眼中却闪耀出小孩子看到漂亮玩意儿时的那种高兴的神色,亲昵地凑近了韦伯。

“那这样呢?借你点体温。”

白色的散发摇曳着,在灯光下折射出暧昧的光泽。雪一样的肌肤偎依着韦伯的身体,令人回想起一点情爱的余韵。只是因为“来到了爱情旅馆”这种理由才发生的关系当然不会是真心的,就好像轻率地奉陪的自己也一样。

只是和他人分享体温而已,在此之上没有更多深刻的含义。但是,就算只是分享体温,他觉得也可以。在某种意义上,对此刻的韦伯·维尔维特而言,这才是他最需要的东西。在他胸膛最深处的寒冷和悲哀消散之前,他所希求的极限,正这样的东西。

至于梅尔文的体温,甚至比自己还要低这件事……现在,就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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